在过去的十年中,基于效应T细胞的细胞治疗,尤其是CAR-T治疗,彻底改变了各种类型癌症的治疗。2017年,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了两种CAR-T疗法,用于治疗某些类型的与B细胞相关的癌症。目前,关于实体瘤的研究也非常火热。
然而,免疫细胞治疗的下一个突破点更有可能出现在非癌症治疗领域,尤其是利用Treg细胞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如1型糖尿病、类风湿性关节炎、炎症性肠炎、器官移植后移植物抗宿主病等。
虽然Treg细胞只占外周血淋巴细胞的1-2%,但可以有效控制自身免疫反应和组织炎症,有助于维持长期的免疫稳态。Treg细胞严重缺乏的IPEX患者会出现严重的器官炎症和自身免疫反应。更重要的是,已经有很多证据表明Treg细胞数量或功能的减少与许多常见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有关。
实际上,在某些这类疾病中,Treg细胞数量减少或功能缺失,同时IL-2、IL-6、IL-12、IL-1等炎症因子水平过高,导致Treg细胞不稳定,炎症无法控制,从而造成组织损伤。因此,目前已有一些利用IL-2或雷帕霉素等药物增强Treg细胞功能,从而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研究。
但通过过继细胞疗法(ACT),直接应用Treg细胞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也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研究方向。目前,越来越多的临床前研究数据表明,Treg细胞可以通过促进损伤组织中EGFR配体的产生来减轻炎症,促进组织稳态。
第一项概念验证临床研究使用多克隆Treg细胞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最近的一项临床研究也表明,Treg ACT可以减少ALS患者的疾病进展。
虽然多克隆Treg细胞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已在许多早期临床研究和临床前研究中得到证实,如治疗红斑狼疮和炎症性肠炎,但对多发性硬化和1型糖尿病的治疗效果较差。这可能是因为在这些疾病中,能够与多克隆Treg细胞中的致病抗原结合的Treg细胞种类和数量非常少。因此,基于抗原特异性Treg细胞的治疗可能更安全有效。
与移植抗原相比,基于自身抗原的Treg疗法的研发更具挑战性。具有移植抗原活性的Treg细胞比具有自身抗原的Treg细胞低几个数量级。然而,如果分离的Treg细胞在体外被多次激活,会影响其稳定性,导致其转化为效应T细胞。
这个问题目前其实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因为治疗性Treg细胞的抗原特异性可以通过在Treg细胞中引入CAR靶向特异性抗原来实现。
然而,由于还处于研究的早期阶段,仍有一些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例如,由于组织中的效应T细胞可能多次接触Treg细胞并产生耐受,因此单独Treg细胞治疗是否能有效诱导免疫耐受仍不确定。
此外,ACT治疗的成本和相关技术问题也可能限制该领域治疗的研究进展。然而,癌症治疗中通用CAR-T和CAR-T疗法的发展也可以促进Treg细胞疗法的研究。